郭兴站在门口,不敢去看朱五的目光。
马秀英从门里进来的刹那,正好看见,朱五的剑要插进朱重八的胸膛。
她一下子软软的靠墙倒下,然后一只手抱着孩子,一只手支撑着往前爬。
朱重八终于落泪了。
在见到妻儿的那一刻,像一头反抗的猛虎,在椅子上开始挣扎。
一滴血,在短剑的尖上滴在地面上,变成红色的一点,虽然小,却触目惊心。
“秀英姐,你不该来!”朱五悄悄的把短剑,别在背后。
马秀英继续爬着,哽咽着,“俺来见俺的丈夫!”
这话,刀子一样扎进朱五的心口。
刹那间暴跳如雷,“你知道他干了什么?”
“小五!”朱重八拼命摇头。
“俺不想知道!”马秀英冷笑道,“俺只知道他是俺娃的爹,是这世上和俺最亲的人!”
她爬到了,慢慢站起来,把孩子放在朱重八的面前。
“啊!呀!”襁褓中的小儿手舞足蹈。
朱重八的泪,如决堤的水,但是脸上的笑,是那么灿烂,幸福。
“妹子,咱儿子像你!”
“胡说,才多大,哪能看出来?”
“真地,你看,眼睛里都是笑,咱儿心善呀!”
“这世道,心善的人没好下场,俺到希望他将来心狠!”
女人抱着孩子笑。
男人看着孩子笑。
烛火下,好似一家人相聚,朱五是唯一的外人。但是他没有打扰,而是坐下,慢慢的看着。
“重八,大名按你取地,朱标。小名呢?小名叫啥?”马秀英眼角含泪,笑着问。
“叫?叫?”朱重八歪着头想,眼睛亮晶晶的,“叫狗蛋吧!咱小时就叫这个名字,咱娘说,贱名好养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