刀,血都快流干了!”
二狗嚎啕大哭,三军动容。
朱五也哽咽了,当日和脱脱的血战,若不是这些弟兄们拼死顶着,自己恐怕在早就死了,哪有今天。
指着自己的胸口,“兄弟,我这疼,刀子扎一样的疼。如果可以,我宁愿扎自己几刀,也不愿意把刀口对着你。可是,你犯的是死罪,你带人侮辱民女致死,你说,你该不该死!”
“总管~~俺错了~~”
“你投军之前是流民吧。”朱五抹了一把眼睛,“还记得进营的时候,我朱五说过什么吗?我说,咱们都是穷人家的孩子,咱们造反是为了活下去,不是为了祸害人,你家也有女人,你也有姐姐,妹子,你的人心也是肉长的,你怎么就下得去手?”
“还有你们!”朱五指着所有被绑着的士卒,“松开他们,老子有话和他们说。”
“总管~~”
“五哥~~”
士卒们被松开之后,哭声一片。
许多军将脸上露出不忍的神色,都是朝夕相处的兄弟,生死与共的袍泽。
“老子亏待过你们吗?”
朱五在这些人身上踢打着,“说,老子有没有亏待过你们,为何要犯军法,为何?”
“五哥~~俺们没忍住~~”
一个十六七岁的士卒哭着说道,稚嫩的脸上满是泪水。
“你饶了俺吧,俺再也不敢了,俺家就剩俺一个了,俺死了就绝户了!”
朱五真的是心如刀割,昨天夜里他还想着明正典刑,不能优柔寡断,可是现在他发现,自己是真的下不去手,满肚子的话也不知道从何说起。
他还不是一个合格的领导者,不是。
定远的士卒中,也有人落下了眼泪,这支军队的骨干,本就是这些绝望的流民。大部分都是为了一口饭,为了活下去,加入定远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