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来人。”朱五冲外头喊,“再来三盆!”
“那啥,大兄弟,有咸菜没?”李贞当下空盆,蹲在地上问道,“俺口重!”
“咸菜!”朱五又冲外头喊了一句,回头问道,“怎么饿成这样?重八哥的老家不是濠州孤庄村的么?你们咋跑这来了?怎么就你三个?没女人?”
李贞脸上一苦,“这可是小孩没娘,说来话长!重八他家自从爹娘死了就分家了,他姐嫁了俺,俺带着自家人在淮东,后来濠州闹饥荒实在活不下去了,重八他哥又带着家人来投奔俺……”
绕来绕去,绕得脑袋疼,这李贞不是个口舌利索的,说了半天勉强听个大概。
“家里其他人呢?”朱五再次问道。
“都死了!”
说话的后生叫朱文正,是朱重八的侄儿,瘦高的个子,朱家人标准的浓眉大眼。
“都死了?”
“嗯,病死的,饿死的,反正都死了!”朱文正看着朱五,“叔,你和俺叔真是过命的交情?”
“那还有假?”朱五笑道,“重八哥救过我的命!”
“叔,总管是多大的官?俺逃荒的乡亲说,总管就是啥都能管?”
朱五有点喜欢这个愣小子,笑道,“对,就是啥都管。”
“咦,那以后俺家人再也不用挨饿了!”
……
挨着水军码头的工匠坊,是整个和州最热闹的地方,一天到晚叮叮当当。
席应真一回城就猫到这里不出去,这老道算是定远军中的另类,大伙都知道朱五对他信任非同寻常,可是除非必要,他从不在人前露面,凑趣。
朱五进来的时候,席应真正在纸上写写画画,见朱五进来,看似不随意,却非常隐蔽的藏了起来。
“你这老道。”朱五笑道,“还怕我偷看你火药配方?”
席应真面色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