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车里的郭子兴,混浊的眼中晃动着泪水,朱重八在旁默默陪伴。
“国……瑞……”
“父帅!”
亲事定下来之后,朱重八就改口了。
“将来……俺老两口……死了……就埋这……”
………
淮河。
“起风了,统领,东南风!”
听了士卒的回报,廖永安面有喜色,站在船头远眺,握紧了拳头。
定远的水军,已经在这片水面蛰伏了许久。和州水域,官军巨大的楼船如山一样矗立在那。
这支千余人的小船队,根本不敢冒头。满打满算一千五百人,战船多是小船,拉着大军淄重的,甚至是渔船,没的打。
这时,几具尸体顺着河水从船边漂过。
“又是咱们定远军的兄弟!”一个水军小校哭道,“弟兄们到底死了多少,这河上都是死尸!”
廖永安认得这个小校,原来定远军的老兵,从军之前家里是打鱼的。占了和州后,被分到了水军。
“俺不等了,开船!”小校忽然大声喊道,“俺的弟兄们有难,俺得去救,救不了,俺就和他们一起死!”
“开船…”许多定远军的老卒,纷纷喊道。
“兄弟!”廖永安按住小校的肩膀,“俺也急,俺的亲弟弟也在那,不知生死……”
“那咋办?就在这看着?等着?”小校哭道。
廖永安伸出手,触摸河面上的风,“不用等了,起风了,东南风!”
“俺不懂!”小校擦把眼泪,“廖统领,俺啥不懂你要干啥,可是俺敢死,你下令吧,俺的船做先锋!”
………
铛!铛!
官军又如潮水般退去。
朱五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。
手中的刀无力的落下,刀口已经全卷刃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