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快要亮了,可是马秀英越来越心慌。
不知为何,她今日就是不信赵嬷嬷的话。暗地里派出了四拨去军营的人,但是一个回来的都没有。
“肯定出事了!”
马秀英心里暗道,而且她可以肯定还是生死攸关的大事。
她虽然是个女人,可这种直觉却是这么多年,一直在军中生活磨练出来的。甚至说,是她与生俱来的。
而且此刻,她心中的这种感觉比以往更甚,跟心悸,更猛烈。濠州被小五围困的时候,她不曾如此过。朱重八被刺杀的时候,也不曾有过,到后来花云混进庐州也不曾有过。
即便是他们夫妻当日,都落在小五的手里,也不曾有过。
慢慢的,她的目光落在了墙壁上。那里挂着一把刀,一把黑色的古朴的军刀。
当年,她用这把刀教过小五练刀。
她用它在庐州的血夜,挡在丈夫身前。
她用她当作小五大婚时,送去的贺礼。
后来,这把刀又回到了她的手里。
屋里的烛火,把马秀英的身影拉得修长。她先是走到衣橱边,缓缓的换着衣裳。
脱下比甲的坎肩,脱下罗裙,露出细腻修长的身材,她的皮肤在灯火的照耀下,如羊脂一般养眼。
然后,她换上了方便动作的紧身衣,回身来到墙下,毫不犹豫的把刀抓在手里。
锃,刀出鞘,依旧闪亮,依旧带着寒光。
马秀英收刀归鞘,叫醒了睡眼朦胧的儿子,然后把老二的襁褓,背在身上。
“娘!”朱标揉着眼睛,“怎么了?”
“没事!”马秀英捏捏他的脸,“拉紧娘的手,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许放!”
“嗯!”朱标听话的点头,小手握住了母亲有些粗糙大手。
“来人!”马秀英对着外头低声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