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年新河县县令的艰难日子。
从翰林院直接贬斥到地方,不啻于从天堂打入地狱,倘若聂永不是二甲头名也好了,普通进士下到地方补个缺,步步为营,徐徐图之,虽然前途有限,难以入阁拜相,但是胜在安稳。
而像聂永这般,先被捧得高了,然后再摔下来,别人看到他脑门上像是写着字一般,那要翻身就非常的困难。
聂永也不是庸才,他在扬州三年,肯定也想过不少办法,但是他一个人孤立无援,能有什么办法?
而陆铮现在要替聂永想出一条路,这条路该怎么走?
陆铮微闭双目,过了好久,他道:“阎师,我觉得聂大人只有一条路可以走,便是利用戴大人和梁大人之间的龃龉立刻出手。如果他能攀上梁大人的关系,就攀上了直隶总督詹天启,詹天启是太子的人,和戴相不是一个路数,这是唯一可行之路。”
“哦?那你说一说,聂大人该怎么做?”
陆铮道:“聂大人该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要密信给梁大人,告诉他,戴大人和戴相之间虽然是本家,其实关系并不怎么密切,他们不是一家人,戴相是京城人,戴庸是江南人,同姓不同种,戴庸虽然攀附上了戴相的门楣,可是交情泛泛。这一封信可以壮梁大人之胆!”
“聂大人做的第二件事,便是要上书举荐一关键人来出任新河县县丞,此举名为举贤,实为以实际行动支持梁大人,压梁大人的宝,聂大人才能看到一线生机……”
陆铮侃侃而谈,这个计划他已经在家里反复斟酌,仔细推演过,但是在阎老面前他依旧不敢大意,力求做到逻辑缜密,不出丝毫纰漏。
陆铮和阎老交道打多了,这老头子目光非常的敏锐,只要陆铮的想法稍微有漏洞,被他抓住了往往就让陆铮下不了台。
官场之上,步步惊心,如履薄冰,根本不容许出纰漏,什么话该说,什么话不该说,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