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他们几个是堵着山路坐在那的。
夏侯琢叹了口气,指了指李丢丢身上的院服:“看到了吗,这就是世道。”
凤鸣山不过是一座小山,城内的山还能大到哪儿去,又不是城在山上,而是山在城内,就因为有当初太祖起兵的传说,这地方寻常百姓想上去得给道观交钱。
山上有一座近天观,传说是当年大楚太祖皇帝就是在近天观里得到的天启,所以现在这座山都是近天观的。
这是第一次,李丢丢对身上的院服有了些厌恶。
登上山中石阶小路,夏侯琢一边走一边说道:“大楚已经病了,病入膏肓,涞湖县那边有一万多精锐的府兵,凭大楚府兵的战力,冀州治下所有叛乱都可清剿,但是没有刘崇信的命令,谁也调动不了那支府兵。”
这话又把长眉道人吓得够呛,连忙说道:“夏侯公子,可不能再说了,再说就是杀头的罪。”
“我不怕,你们也无需怕,这山上没什么人。”
夏侯琢才不管那些,他自顾自的说道:“你们知道为什么冀州各地民乱那么严重,但是相隔不远的幽州却没有一起叛乱吗?”
长眉道人自然知道一些,但是他不敢说,李丢丢年纪还小,所以问了一句:“为什么?”
他刚问完,师父在他脑壳上敲了一下:“瞎问什么!”
夏侯琢一边走一边说道:“因为幽州有燕云铁骑,幽州再往北就是边境,有战力无双的大楚边军,况且幽州将军罗耿杀戮心太重,谁敢去惹他?”
“冀州不一样,咱们冀州节度使大人还指望着那些民乱的首领送钱呢,李叱,你不会真以为冀州平不了叛乱吧?冀州节度使麾下有六万精锐,算上各郡县的厢兵总数有十万之众。”
“咱们的节度使大人是故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那些民乱的首领给他送钱,他就由着乱呗,反正那些人又不敢来攻冀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