静姝看着她,想起从前她也不过只是娘亲身边的一个洒扫的婆子,却只因着娘亲的宽厚仁慈,便对自己也是极尽忠心。
心头黯然。
这一世,她本想孤身一人,毫无牵绊。
却不想,世事难定,心头,不忍的东西终究太多。
怎地就做不到绝心冷肠呢?
微微一笑,将罗婆子扶起来,“不用说这些话了。今日我才回来,京城与家中许多事还不知晓,便寻你们来问问。”
罗婆子赶紧点头,“小姐尽管问,老奴定当知无不言。”
翠莲在后头看了眼迟静姝。
原本迟静姝今日费了一天的心力,已是极累了,方才回来的路上几乎都走不稳路。
如今却又要与这些人还不知说上多久。
瞧她眼下青烟倦怠,翠莲想了想,便悄声出了院子。
迟静姝也没在意。
只在廊下的长椅上坐下,看向罗婆子,问:“你先与我说说家中之事。徐媛,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今日,小四子说的话,让她着实在意。
她临走之前,分明已经将徐媛气到发了疯症,这样的人,如何会自戕的?
而且,若是她离开的第二日便已丧了命,那这如今灵堂里,摆着的又是什么?
现下可是夏日,尸体可存不了那么久。
她满心疑惑,只觉得这事里头,透着百种诡异。
罗婆子一听迟静姝问,忙上前一步,压低了声音道,“小姐问的正在了点子上。”
说着,又往外瞧了瞧,然后更压了几分嗓子地轻声道,“二夫人,其实就在小姐离去那日,就叫人发现,悬梁自尽了呢!”
迟静姝眼眶一瞪,“怎么会?”
徐媛分明发了疯症,怎还会自己悬梁的?
罗婆子看她震惊,也是点头,悄声说道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