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年闯海有根基,手里又有着一水儿当年一并闯海的亡命徒。
逼急了,这票人说不准真能一个“盗匪”灭他们满门啊!
“我洪家吃的是刀头舔血的饭,官屯二田占过、违禁下海通番买卖干过……”
“甚至海上杀伐砍的人头滚滚,手也不干净多少……”
却见洪舟同那双死鱼一般的眼珠子扫过这些个粤北士绅商贾们,竟是无人敢与之对视。
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,洪舟同继续道:“但我洪家……”
“占地,不曾占这粤北邻里乡亲半分宅基田亩!”
“买卖,未有向这粤北诸商贩作坊巧取豪夺、强买强卖!”
“便是杀伐,也不曾勾结倭贼番寇害人取利!!”
即便是话语如此锋利、即便是语气如斯切齿,洪舟同的脸上依旧是没有任何一丝的表情。
“这……是我七家的家风!!”
只是那双不断扫过众人的死鱼眼,让这些个粤北商贾们冰寒彻骨。
“弘治六年,佛朗机番寇侵岑子澳、东莞守御千所千户袁光战死一事……”
洪舟同说到这件事情,顿时这在场的粤北商贾们尽皆色变。
那童商更是浑身颤栗的站起来声音尖利:“洪老鬼,莫非你要去告发老夫等不成?!”
“老夫告发尔等作甚?!”
却见洪舟同那蜡黄的脸上依旧是古井无波:“老夫只是告知诸位……”
“老夫来,已是不负祖上‘厚德’、不负家父‘同舟相济’之期望……”
却听得洪舟同那声音,如同冰棱摩擦一般咔嚓出声。
“若让老夫与尔等这般为苟私利,丧尽天良!老夫……自问做不出来的。”
这话一说出来,顿时在场的粤北诸商们面皮涨红的如同那猴腚。
洪舟同则是一如以往一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