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道,“君侯年岁还不大,如今有了爵位,日后行走内外,总会懂事的。”
“别说他了,”陈母摆摆手,压低了声音,“关键是我家大郎,他都督十九州诸军事,乃今上心腹,本该大展宏图,为国分忧,奈何啊,奈何……”
她说着说着,便感慨起来。
陈举立问其故。
“有奸佞小人处处与他为难,”陈母登时咬牙启齿,继而又满面忧容,“我与几位体己言谈,听了个消息,说有人在朝中造谣中伤,说我儿在南边肆意暴掠,为祸一方,今上有意要将他罢免,此事若成,于我家乃是噩耗,奈何!奈何!”
张举一惊,赶紧道:“此事为真?”
“正要贤侄去探查一番,以鉴真假,我家也好应对,到时是拿钱疏通,还是找人帮着说说话,都才好施为,”陈母脸上满是期待,“二郎不成器,只能指望你了。”
“姨母放心,侄儿必全力以赴!”
一番表态,张举便在陈母期待目光的注视下,匆匆离去。
只是,离了王府之后,他却先叹了口气。
南康王的消息,他其实并不意外,对那位表兄,张举还是颇为了解的。
“无论如何,我张家这一支想要再起,不借助外力,怕是不成的,南康这条路子不能放!宗室人丁稀薄,高祖尚且绝嗣,南康一系纵有沉浮,也必然复起,不可离弃,说不得,还是要走一遭。”
吴郡张家,乃江东豪门,汉时便已显赫,历东吴、两晋、南朝诸代,却有几分没落趋势,尤其是陈霸先起自微寒,令寒门之势日涨,也让张家面临危局,家中子弟无论高低,都在寻再起之出路,贴近皇家,无疑是选项之一,张举自然用心。
“先去福临楼,江溢今日该是去了那,正好打探消息。”
有了决定,他立刻吩咐下去,直奔福临楼。
那江溢算是他的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