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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错忽然一笑。
这一笑,就驱散了裴世矩心头种种迷雾。
随即,陈错直言道:“贫道乃山中一道,曾听人说起过裴君名号,又听过裴君的些许论断,心里很是佩服,这才过来拜访,未料听得阁下对南陈的论断,有些不同见解,忍不住现身讨教。”
“惭愧,微末名声,能入道长之耳,”裴世矩谦虚一句,就试探着问道,“道长是觉得陈国这主少国疑,能引权臣安稳?”
他当然不会被陈错的一面之词说通,可也不会揪着这事不放,反而顺势问下去。
陈错笑道:“这要看,变生于何处。”
裴世矩沉吟片刻,又问道:“道长是看好那安成王?觉得他为胜者,可以安稳掌权?”
陈错笑而不语。
他有南陈气运在身,能遥遥感应,更知历史脉络,曾亲耳听安成王说起自家儿子,名为陈叔宝。
陈叔宝作为陈后主,可是声名远扬。
儿子是皇帝,老子正常来说,也该是皇帝。
南陈的皇位本不是安成王陈顼一系,他要上位,自然得有个过程,一场宫廷政变,无疑是说得通的。
裴世矩见他模样,知是默认,只是心里并不认同,只是顾虑陈错身份不明、高深莫测,因此不好直说。
陈错见了,就笑道:“裴君有话不妨直说,贫道是方外之人,对天下大势之变迁,并不善观,有此看法,其实还是得了裴君之指点。”
“因为我?”裴世矩不由好奇,“在下并未有过这般论断。”
“裴君曾言,周国贵胄,出身鲜卑,但底蕴不足,因而不得两汉魏晋之鉴,立国十几年,就将中原王朝过往的错漏走了一遍,以此类推,这过往历史之中,不就有叔夺侄位的例子,远的不说……”他伸手指了指脚下,“就说齐国。”
裴世矩和他那友人俱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