根本不容张钺拒绝,常伦就拉着他离开,骡子和书箱都扔在吏部请人看管。
王渊正在兵部查阅档案,很快常伦经过通报,带着张钺进来了。
“若虚,刚刚吏部发生了一件稀罕事……”常伦把情况复述了一遍,又介绍说:“豁德兄,这位便是兵部右侍郎王渊,王若虚!”
张钺肃然起敬,作揖拜道:“见过王侍郎!”
王渊笑道:“豁德听说过我?”
张钺说道:“王侍郎之名,天下谁人不知?”
“坐吧,”王渊随口问道,“豁德可知海运?”
张钺反问:“王侍郎是想改漕运为海运吗?”
“你还真敢想。”王渊乐道。
张钺说道:“海运自然便利,却有两个难处需解决。”
王渊问道:“哪两个难处?”
张钺侃侃而谈:“第一,海上千里漂泊,如何处理飘没?第二,数十上百万军民,皆赖漕运为生,改成海运之后,如何解决这些人的生计?”
“豁德高见!”王渊立即知道此人是能办事的。
历来众臣反对漕粮海运,其中一个理由就是海上风险太大。这种风险,不仅来自天灾,还来自于人祸!
走漕河都能玩出飘没把戏,海上漂那么长时间,沿途根本无法监督,怕不是一年要给你“翻船”好多次,运粮官吞掉的粮食比运到北京的还多。
其次,就是漕运军民生计问题,那是上百万人吃饭的行当。
王渊又问:“豁德可赞成开海?”
张钺说话直来直去,毫不隐瞒:“我是胶东人,自小在海边长大。我觉得吧,开海还是有好处的,但必须有一点要注意。开海互市之利,不可全做内帑,当分户部一些、分地方三司一些,否则绝难开海。”
“谁跟你说开海之利全为内帑?”王渊笑道,“不过你说得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