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唉,可惜啊,实在可惜!”
半夜回家,黄峤一路长吁短叹,其他人也纷纷附和。
曾屿惋惜道:“此女左脸纯净无暇,右脸却如夜叉罗刹。便是要毁容自保,也不止于此,她对自己太狠了。”
“难怪如此才艺高超之女子,教坊司会将她卖到聚贤楼。”王廷表摇头道。
教坊司里边的都是官妓,除了正常营业之外,更重要的职责是接待官员。但凡才貌俱佳的女子,教坊司都不可能外放,除非青楼出得起足够价钱。
顾倌人属于户籍落在教坊司,所有权却被卖到青楼,属于官妓当中的私妓。这是违反法律规定的,但宣德年后就司空见惯了。
若有谁为她赎身,不但要给青楼银子,还得给教坊司银子,里里外外要出两次钱。
刘大馍说道:“虽为教坊司罪官之女,但亦堪称刚烈贞洁,我等还是不要背后议论为好。”
“确实,此乃奇女子也,不可出言亵渎。”冯驯说道。
话虽如此,但众人还是叹息不已。
要知道,顾倌人脸上的伤疤,是用瓷片生生划出的,比寻常刀疤还更可怖。再加上其身处教坊司,破相之后便不受重视,当时连个大夫都没请,自行痊愈得留多重的疤痕啊。
有些地方,肉还是往外翻的,令人视之而生厌!
偏偏她蒙上面纱,或者只看左脸,又确实妩媚动人,强烈的反差让人心生怜悯。
周冲和袁达早已在码头等候,王渊带着他们穿过两条胡同,便与杨慎等人分开回家。
随后几日,王渊都没出门。
阴阳先生已经看定日期,正月二十八属于黄道吉日,届时就可以去黄家下聘,这几天王渊都在准备聘礼。
直至正月二十七,元宵灯会已经结束两天,王渊才佩戴豹牌直入豹房。
朱厚照正在练兵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