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家收藏古董,被忽悠买来郑板桥真迹。真到吓死人的地步,画中题诗全用简体字写的。老爸还挂在客厅墙壁上,逢人就吹嘘介绍,几乎挂满了王渊的整个童年,每天都要把这首诗看好几遍。
“哈哈,”沈师爷大笑两声,“等去了宋氏族学,你再把这首诗拿出来,保证让宋公子惊为天人,整天把你当祖宗一样供起来。”
王渊摇摇头:“算了吧。那是个老实人,我都不好意思再骗他了。”
沈师爷纠正道:“怎可说骗?投其所好也!”
王渊懒得搭理他。
沈师爷又讲起自己的人生心得:“这芸芸众生,皆有所欲,也皆有所好。你以后如果做了官,要揣摩上官的心意,要明白同僚的欲求,还要掌握下属的想法。能做到这几点,则官运亨通,青云直上,指日可待!”
王渊说:“不就是混嘛。”
“对,”沈师爷笑道,“这个‘混’字讲得精彩,官场就是要混。但如何能混得顺风顺水,那就要凭各自本事了。你所言‘世事洞明皆学问,人情练达即文章’,可谓道尽了做人为官之道。”
“呵呵。”王渊笑笑不说话。
沈复璁虽然各项才华出众,但他的境界也就那样了,只能把学生教成官场老油条。
如果换成王阳明,做人追求都不一样,层次瞬间提升好几个等级。
距离贵州城越来越远,地形就愈发不平坦,官道渐渐成了狭窄的山间坡路。
一连两宿下雨,还外带一个白天,山道更加泥泞难走。
沈师爷害怕滑倒,也不敢再骑驴了,只能拉着绳子步行前进,继续阐述着自己的人生哲学。
走在最前方的袁刚突然止步,他那头毛驴甚至倒退,踱着蹄子发出恐惧叫声。
“怎么停下……”沈复璁狐疑的往前方看去,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,随即惊恐大叫,“狼!好多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