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余懋学上本后,朱翊钧突然想明白张居正为何稳坐钓鱼台八风不动了,这是要试试他朱翊钧的成色啊。
张居正的政治表态是,你不是要变法么?你不是要复仁宣之治么?这考验来了,您看着办吧。
若此际是原时空,还是李太后和冯保在内廷主政,张居正就会发展出“当国者舍我其谁”之念,这会子早给这李太后这政治盲出主意了。
不过现在换成朱翊钧,张居正和皇帝之间,不像原时空“吾非相、乃摄也”的政治关系,而是类似于宋神宗和王安石的关系,一个主导内政落实各项改革举措,一个提出方略并在后方支持。
如此一来,张居正当然要试试皇帝的抗压能力。以后的改革只会越来越难,最高统治者没有强大决心、意志,一切都是空谈。张居正初期无动于衷,就是看皇帝能给他表个啥样态度。
想明白这一点,朱翊钧才知道自己想差了。自己仍按照原时空张居正的主政特点来处理这事儿,竟成了“两个和尚没水吃”。如果在王琢玉第一本时就施以雷霆,大伙儿早消停了。
现在想明白也不晚,朱翊钧当日即下旨,将王琢玉这个起头的和余懋学这个最高调的,诏狱究问!
在原时空,李太后的代言还是很稳的,回复也很女人——“朕以冲年嗣位,日夕兢兢谨守。祖宗成法惟恐失坠,近年所行不过申明旧章,修举废坏,未尝妄戮一人,过行一事。其于祖宗法度,十未行其一二。何得便谓之操切!”
瞧瞧,像不像刚掌大政的委屈小媳妇?我只不过是把过去的规定申明一下,一个人没有妄杀,一件过格的事儿没做。我遵守祖宗法度唯恐不周到,你咋能冤枉我“操切”呢?
后面这段应该是张居正提供的处置手段了:“余懋学职居言责,不思体朝廷励精图治之意。乃假借惇大之说邀买人心,阴坏朝政。此必得受赃官富豪贿赂为之游说。似这等乱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