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皇帝这心思也忒细些了,只是这如何经世济用?”
朱翊钧又将横杆放低,将绳子往上系了好多,一松秤砣,秤砣摆动明显加快。
“朕格这秤砣,发现它的摆动一轮所用时间与绳子长短有关,且只要绳子等长,摆动时间不变——用着这道理,如果设计出一种装置,可用来计时,应比现在的时漏要准的多,这就是经世济用了。母后请看——”用木棍在黄土上画了一个后世座钟的图形,又画了一个钟摆的样子,笑道:“母后,朕想这后宫用度匮乏,又不能管外朝去要——若找些高手匠人,将这时钟设计出来,镶一些珠宝玉石之属,行销天下,只此一项,获利当不下数十万。”
李太后听了笑道:“这想头却是错了,皇帝家如何与民争利?这个却使不得。”
朱翊钧肃容回道:“母后,朕并不敢与民争利。只不过,宫中用度,却是取之于民的。这段日子查了一下,仅茶叶一项,去年贡茶就有八万多斤——”李太后张大嘴合不拢来:“宫中如何用这许多?”
冯保听了,额头见汗,躬身奏道:“太后,确如皇上所言。然则并非宫中尽用,光祿寺、户部、南京都要用些,或用于祭祀、或用以赏人。”
李太后不悦道:“岂有此理!记得先皇说过,每年所取地方贡茶,进项为一万四千斤,哀家计算用度,这祭祀、赏人都计在内,也以一万四千斤为限,这八万斤如何来的?如何用的?你去查明白了,如实奏来。”
冯保心中暗暗叫苦,后悔来太后跟前凑热闹,赚了个烫手差事。却没奈何,躬身应了。
朱翊钧笑道:“太后不必叫大伴去查,这宫中所费,其中猫腻甚多,都翻起来,却不好看——”冯保松了口气,又听皇帝说道:“朕查阅农书,这采茶之时,正是农忙时候,为了这采茶,也误农时。朕估摸着,民间应苦于贡茶久已。这座钟么,却是有钱人才买得起的。若卖了这座钟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