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答伶俐,将事情奏得明白,气渐渐小了,这疼爱儿子,感念孝心的情绪却澎湃的不可抑制,低下声音道:“皇帝可起寝了?”
“皇爷因太后痊愈,放松了下来,今日起的晚了些。奴婢等见皇爷几日没得好睡,今日就大着胆子没有叫起,才要过来奏明太后,太后就召见奴婢了。”
李太后听说,乃屏退内监,换了正装。随即携左右到乾清宫皇帝寝殿。早有小内监先走一步,告知路途之上不得出声。静悄悄到了寝宫,太后让众人在外候着,自己敛起裙裾,步入内殿。
到了龙床前,见小皇帝向床内蜷缩着睡得深沉,左臂搭在被子外。慈圣太后红了眼圈,颤抖着撸起皇帝臂上内衣袖子,见左臂肘弯处三处肌肤乌沉沉的,淤血尚未散去。再也忍耐不住,掏出帕子低声饮泣。哭了没一会儿,见皇帝身体一动,知道是要醒了,忙止住了哭,擦干了泪,静坐床边。
朱翊钧醒来,见太后坐在床前,吃了一惊。问道:“母后,您怎么来了?”又看向左右,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无。
“朱翊钧,你可知罪?”太后见皇帝醒来,凤脸含威,低声责问道。
朱翊钧脑袋一激灵,彻底清醒过来,知道是自己苦心孤诣的事儿发了,却是自己料定的首尾,马上调整情绪。爬起身来,跪在床上问道:“母后凤体初豫,不可动气,皇儿做得不到处,还请母后明示。”
“你如何残害肢体,让哀家伤心?你也是读圣贤书的,岂不闻‘身体发肤,受之父母,不可毁伤’,哀家这妇道人都知道的道理,你如何不知?”说着说着,眼圈儿又红了起来。
朱翊钧见她真情流露,心里暗暗感动。本来自己就要倾情演出的大戏,此时更注入了原有身体记忆中的感情,哇的一声哭道:“皇儿已经没了父皇,若没了母后,可怎么了?那我……那朕……我不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吗?母后,皇儿害怕啊!”说完,这些天强行压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