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熟手且所费极低,颇受士绅喜爱。臣以为朝廷禁止蓄奴之令,所爱护者乃陛下赤子也——与僧祇奴无关。”
朱翊钧皱眉不语。罗万化还待劝说,朱翊钧竖起手掌让他少待。过了好一阵子,朱翊钧才问道:“江南所用僧祇奴,阉割否?”
罗万化不知皇帝这脑回路如何转到下三路,闻言先愣了一下,随即恍然回奏道:“这个倒不曾。以臣所知,江南僧祇奴皆为公的,母的颇少——此类也无法繁衍,请陛下放心。”
朱翊钧闻言苦笑。罗万化接着奏道:“僧祇奴虽然能学人语,但仍为牲口之流,如何能与我朝之民交媾?即便安南奴、新罗婢等,也视之为畜——请皇上放心。”
朱翊钧闻言直撮牙花子,心说我担忧的事发生在数百年后,如今的你根本不懂。
于是冠冕堂皇道:“康洲先生此言差矣。成祖时,所敕封木都骨束、术骨达腊等国,其民俱为僧祇人。此乃人,非牲口。既生而为人,即可教化之,岂可视之为畜类?”
整理一下思路,朱翊钧从御座上起身,在武英殿内缓缓踱步道:“朕翻看李贽学说,‘上至天子,下至庶人,通为一身也’,又说‘庶人非下,王侯非高’。”
罗万化听了,如同黄钟大吕震荡在心,又见皇帝露出悲天悯人的表情,目光炯炯直视自己,问道:“康洲先生你说,僧祇人难道不是饥而求食,劳而求佚,苦则索乐,辱则求荣者吗?”
罗万化低下头,回奏道:“是,但恐少‘四端’耳。”
所谓“四端”的说法,来自于孟子。即“恻隐之心,仁也;羞恶之心,义也;恭敬之心,礼也;是非之心,智也。仁义礼智,非由外铄我也,我固有之也,弗思耳矣。”
孟子认为人性本善,仁义礼智是人的固有本性,也是人和动物区分的重要标志。
朱翊钧见罗万化还嘴硬,不由得哂笑一声道:“你可以去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