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颤抖着手接过,见张宏自承其罪,一阵头晕目眩,险些昏过去。
待殿中人都看过了,庄静嘉问张居正等人道:“老先生看,该如何处置?”
张居心中此时一阵热一阵冰,苦辣酸都有了。饶他是心志坚毅之人,此际百转千回之间,也有些灰心沮丧之意。
终于落泪道:“皇上难!臣等也难!不过是要兴革政治,让这国富民强罢了,如何就有这些事!若皇上不幸.......,把臣挫骨扬灰也难赎其罪!唉——”五十多岁的人了,竟又哽咽,英国公等人见他说的酸楚,也都落泪。
庄静嘉虽然脸色苍白,但还能冷静说话,见张居正失态,轻咳一声说道:“老先生不必伤怀,万幸陛下百神护佑,大难不死。还请收拾心情,说说怎么办吧。”
李太后站起身道:“张宏乃吾所任命,且遗书中说潞王与吾如何如何,吾今已于嫌疑之地也。吾先回宫——一会儿将潞王送来。”
庄静嘉听了这话,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,仿佛在判断李太后是否可信。陈太后经此大变,确实有些麻爪了——皇帝被张宏谋害,虽未得逞,但张宏口口声声说潞王继位,太后继续秉政的话,李太后确实难以洗清。
张居正等见婆媳之间起了龃龉,也不知该说什么好。庄静嘉突然跪地流泪道:“太后不必如此说,都是您的骨肉,焉能因爱幼子而杀长子?况且太后对皇上之慈恩,海内谁不知之?皇上每每念起,则与臣妾感叹‘自己有福才为太后子’——若您今日回宫,臣妾恐皇上醒来,先痛责臣妾不孝!”
李太后听了这话,心里大热,眼圈一下子通红。陈太后连忙站起身道:“妹妹确实不必如此说。”
张居正和英国公等也跪地挽留李太后。张居正劝道:“太后不必自抑。臣等以为,太后虽为女流,然辅政多年而有尧舜之德也,此际焉能置皇上于不孝之地?大逆畜类,丧心病狂耳,离间母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