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怀着轻松的心情,将那件皮袍子扔给大病初愈的老婆,自家却站在门口张望着。他老婆在家道:“你若无事,就出去买点肉来,家里半个月没见点荤腥了。”说完递过一串铜钱,李朝斗接了却不走,仍在那里张望。
李朝斗老婆纳闷,问道:“你在那里杵着作甚?”李朝斗道:“你不懂,我今儿要赚一笔钱呢。”那老婆子气笑了,道:“你除了那点子俸禄,还能有什么生发,不怕风大闪了舌头!”
李朝斗笑道:“你没听过‘穷则思变’这句话吗?我这买卖做成,最少进账五十两。”他老婆听他吹牛,微笑着看着他,仿佛中进士后意气风发的丈夫又回来了一般。
李朝斗不理她,仍猫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张望。过了好长时间,见胡同口人影闪动,李朝斗才轻轻咳嗽一声,关上房门出去了。
刚出门,果然就见赁居在本胡同,参加丁丑科会试的宣城举子沈懋学迎面过来了。
李朝斗见沈懋学走路带风,一幅雄赳赳的模样,就笑道:“沈相公,朝廷定下了会试日期了吗?”
沈懋学见李朝斗与他打招呼,连忙施礼道:“见过李大人。是的,总算贴出来榜文——定在本月二十五日,不到十天了。”
李朝斗听了笑道:“尽管晚了两个月,不过朝廷优容士子,给你们每人发了生活费十两,也抵得过了。”
沈懋学听了笑道:“是,此前不知朝廷因何推迟会试,现在总算知道了,看来是要为这‘变法’选才。至于这十两银子嘛,还不够买文稿的——这几天王介甫相公的文集已千金难求也。”
李朝斗听了,见他两手空空,就笑道:“嗯,你我邻居一场也是缘分,这几天我在部无事时,也抄了些总理大臣张居正相爷此前的文章,王安石的文章也有——你要吗?”
沈懋学听了,喜出望外道:“李大人不是跟我开玩笑?”
李朝斗佯装恼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