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缠着白绳的刀柄显出了乌黑之色,黑得发亮,就好似店小二手上沾满酒肉油渍的黑抹布。
街上人看得出那是污渍,但不是油渍,而是血渍。
不知多长时间,用多少人的血染出来的。
短暂打量过后,街上又恢复了嘈杂模样,好似只是漠北边陲的一个寻常小镇,再无半点杀机四伏。
年轻刀客走到不快,脚步很轻,几乎踏雪无痕,在街上扫了眼,最先就看到了茶铺外的姑娘。
姑娘太醒目,羊皮小袄干干净净,头上扎着两条小辫,手上还带着两个毛茸茸的手笼,捂着被冻得有些红的脸蛋儿。
与这条街上的其他人比起来,就像是随便出来逛荡的邻家小妹子,坐在如饥似渴的群狼之间。
她不该出现在这里!
但已经出现了,就说明她比周围的狼更危险。
年轻刀客挑了下斗笠,来到了茶馆前,用蓑衣遮盖了刀柄,在桌子对面坐下:
“姑娘会算命?”
“会!”
姑娘见来了客人,把暖好的手从手笼里抽了出来,拿起了桌上的签筒。
手很漂亮,五指修长,是握兵器的好苗子。
但手掌上有老茧,说明刚握兵器不久,还没出山的新人。
年轻刀客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,同样五指修长,以前也有老茧,不过握刀太久,如今已经没了。
年轻刀客失去了以武会友的兴趣,没有再把目光放在姑娘的手上,而是看向了桌上的签筒:
“姑娘怎么称呼?”
姑娘把签筒推到了刀客面前,习惯性地晃荡着小腿:
“左边。”
年轻刀客看向左边,眼前除了无尽风雪再无他物,他又回过头来。
“我说我叫左边,不是让你看左边。”
姑娘认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