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一前一后,迈过高高的门槛。
殿上,施若仙在当年曾安放黄金凤座的位置上端坐,在她左侧下首坐着的,正是终于如愿以偿,做了南渊皇后的容婉。
而右侧立着伺候的那位,却是令凤乘鸾着实一惊,心头如被凿了一记闷锤!
初初!
她怎么在这儿?
凤乘鸾因着寡妇的身份,又有重孝在身,不能穿红着绿,也不能披麻戴孝,就只能发间一只白玉簪,穿了样式简洁,面料低调奢华的黑裙,立在金碧辉煌的渊华殿中,本就有些突兀,此时突然见了凤静初,脸上的惊愕和意外,是无论如何都掩盖不住的!
这世上,能令她心乱的人不多,凤静初便是一个。
她对她的执念,就是对当初那份失落的少时天真的执念!
她对她的愧疚,就是对前世所有身死至亲的愧疚!
如今,凤元帅府没了,凤家没落了,凤静初就算曾经受尽凌辱,为救母盗过君子令,可在凤乘鸾心中,依然是这世上最温柔,最干净的人,她怎么会沦落到进宫?
她怎么会心甘情愿踏进这一潭恶臭的泥淖!!!
“北辰,靖王妃,拜见南渊国太后娘娘千岁,皇后娘娘千岁!”
说完,从腰间掏出阮君庭为她做的那面白虎符节,交给女官,递了上去。
凤乘鸾虽是拜见,却只是稍微欠了欠身,一双腿裹在裙中,站的腰身笔直。
她再不自认是景家的臣女,更不认是南渊的公主,从姓景的与姓修的合谋,要将她的丈夫,她的家人赶尽杀绝那一日起,在她眼中,就只认自己是阮君庭的王妃,此生此世,若说依附,她也只依附于他一人!
高高在上的施若仙,如今没了后宫争宠的烦扰,终日养尊处优,保养得极好,硕大的凤簪,绛红的唇,坐在高处,满身的龙章凤姿。
只是那双精心描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