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点点泪水,面无表情地说。
他的葬礼她多半也不会出席——为了不面对他那群难缠的家人。
看到她的眼泪,许绍城的一颗心又沉了下去。
“他死了,你难过吗?”
“有一点。”沈月很坦诚,“好歹夫妻一场。”
许绍城冷哼:“什么‘夫妻一场’!你别忘了,你这个好老公可是背着你在外头搞大了别的女人的肚子!”
他的阴阳怪气让沈月反感,“能不聊这个么?”
这件事本就是她的一个疮疤,再加上赵建恒刚刚去世……她不喜欢说死人的坏话。
许绍城的脸更臭,语气也更差:“你倒是对他死心塌地!”
沈月想起身离开,余光瞥到他手背上的针头,生生忍下了这股冲动。
之后她背过了身去,低头玩着手机,再没跟他说过一句话。
许绍城很难受。
这样的难受,比发高烧还要折磨他无数倍。
他知道她在生气,可他拉不下脸去跟她说一句软话。
两人就这么对峙着,直到她的闹铃响起。
沈月回头看一眼他头顶上的吊瓶,里面的药水已经到了瓶颈。
她给医生打电话:“快吊完了。”
医生很快赶来,给许绍城拔了针头。
“你帮他按一下。”他扯了一团棉花交给沈月。
许绍城的手背上已经冒出来了一滴血,沈月连忙用棉花按住针眼,许绍城顺势将她的手握住。
沈月被他的举动吓到,下意识地挣脱了他的手。
许绍城没有撒谎,高烧让他的身体软绵无力,压根就使不出多大的劲——先前那一下只是他在那一个瞬间的应激反应,所以他现在没法将她的手握紧。
沈月的手一松,棉花就掉到了床上,针眼处又有殷红的血潺潺流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