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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不来郡邸狱,第五伦根本不会想到,这么小的一片地方,能关这么多人。
功崇公府的官吏仆从,奉新公王兴的家眷,挤满了一个个小牢狱。一人落难,鸡犬遭殃,最可怜的是那些徒附,因为王宗故作简朴,平素就没过什么好日子,如今主人自杀,却统统被定了规劝不力的罪。
整个郡邸狱弥漫着一股屎尿臭味,第五伦进来时,看到有人被横着抬了出去,大概是昨夜冻死在这的,他瞥了一眼,还好不是第八矫。
跟着郭弘派给他的小狱吏,第五伦走过阴冷到都快结冰的过道,左右的囚犯看到人就哀嚎着求情,手从木栏里伸出老长,又被狱吏重重一棍子打了回去。
终于到了地方,牢狱门打开,第五伦一眼就看到第八矫缩在角落,手里抱着一摞麦秆,这是他夜晚唯一的防寒之物。
第五伦连忙快步上去,将自己的皮裘披给第八矫,又让第五福将跟吏卒讨得的热腾腾汤水端来,给第八矫喂下,让他好受了点。
第八矫哆嗦着嘴唇,看到第五伦,哇的一声哭了出来:“伯鱼……”
第八矫这几日心态经历了巨大的反复,最初满心为王宗打抱不平,当听说主君自杀后,他如遭雷击,甚至生出了要自杀随王宗而去的想法,士为知己者死嘛。
可真到要一头撞到墙壁上的时候,却又心存不甘,如此反复几次,仍是没下定决心。
然后就开始忍受煎熬了,虽然没有拷掠,但第八矫这几日仍受尽苦楚,又冻又饿,比第五伦在五威司命府那两晚上难熬多了。
如今再见第五伦,第八矫喃喃说了半天,只重复着“我错了”。
当初伯鱼拒绝功崇公聘请,朝自己摇头,他却脑子一热应了下来。事后伯鱼的警告也没放在心上,最终卷了进来。
第八矫忽然想起什么:“刘元伯呢?伯鱼,刘隆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