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这仆从,君子都不生气,你气什么?我见这几天煤窑多了很多活,又是修屋又是挖土,还缺人么?”
年纪较大的孩子缩到安全距离外,被污垢所蒙的眼睛里满是期盼,举起瘦巴巴的胳膊:“这位君子,我有力气,翻得起石头,也能下矿,让吾等有口吃的就好。”
他回头看了眼虚弱的弟弟一眼,咬咬牙:“实在不行,一人份也行。”
第五福没好气地说道:“不缺!听说管饭,吾等三个宗族还有人争着来干活!快走,不走乃公要扔石砸你了!”
第五伦踹了这恶仆一脚,回头问两个孩子:“汝等叫什么名?”
“张鱼。”
“朱弟。”
“异姓,不是兄弟?”
“是兄弟!”
两个孩子异口同声,倒是把第五伦逗乐了,是就是吧:“汝等从哪来,父母何在?”
这下轮到年纪大的张鱼不吱声,好似被触到了痛处,还是年纪小的朱弟讷讷道:“在北边,前年闹荒,母亲走了好远的路,带着我来塬里,要我呆在此处别动,她去找吃的,然后……我就找不到他们了。”
第五伦瞬间就明白了,景丹在长平馆时对他提及过,前年,正是泾水雍长平馆闹灾之际,列尉郡和师尉郡产生了好几万灾民。朝廷赈济不力,身强力壮的人被豪强消化成为佃农徒附,老人、瘦病者的和半大孩子没人要,只能做流民。
而有的家庭,实在没了生计养不活孩子,就会骗孩子说带他们去找食,领至远处扔了。
虽没有易子而食那般残忍,但也是人间惨剧了。
张鱼大概也是类似的经历,两个被父母抛弃的孩子却聚在一起,成了相依为命的兄弟。
该说什么好呢?第五伦只觉得心里有些难受,招手让二人近些:“几岁了?”
他们摇头,都说不出自己多大,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