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禄是打了许多年仗的老行伍了,知道第五伦想干什么,他很可能虚张声势,只为分散赤眉兵力,将他们的防线摊饼一般,摊得薄薄的,然后再集中精锐,选择一点,一捅就颇!
“处处设防,等于处处无防。”
可最让人难受的人,就算想到这可能,谢禄也只能派人跟着魏军,对方在哪扎营,他们也在对岸盯着:万一第五伦的精锐部队,偏就从他不设防地点过来了呢?
谢禄只能指望刚与他去的联络的樊大公能早点在煮枣城歼灭马援,调头过来。
二月十八这一夜,谢禄夜不能寐,起来巡营:此处是濮水左右数十里水最浅的地方,且河岸平缓,没有天然阻碍,对岸营火也最为密集,白日里还能看到交龙旗,或许就是第五伦的大本营,所以谢禄得亲自盯着。
和魏军有序的营寨不同,赤眉的营地就简陋多了,甚至连营房、帐篷都没有,往往地上铺块草席,随便往上面一躺,二月中的濮水边已有不少蚊虫,盯得赤眉战士们整夜辗转瘙痒。
“我就像头老牛,被第五伦用鼻环牵着鼻子,只能跟着他走了!”
谢禄颇为泄气,第五伦抵达濮水只短短一天,主动权便完全控制在进攻方一边,他们只能被动等待对面发动总攻的那一刻!
然而左等右等,最终的攻击,却来自他们背后!
三更时分,谢禄先是接到斥候紧急禀报,说西南方来了一支军队,进攻了赤眉最西边的营地!
赤眉的斥候布得比魏军近许多,情报也无法系统整理,那些有用的细节,往往夹杂在一堆无用信息中间,等你真正得到示警时,往往已来不及了。
果然,只片刻后,谢禄就突然听到一阵隐约的鼓声从西南方向传来,并有喊杀随夜风飘到。
他们乘着月光靠近,黑色甲衣在行进时发出的叮当作响,也被沙沙的风声掩盖。猫着身子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