部的水慢慢淌上去,秦禾个子矮了点,水几乎要到他脖子,只能仰着头瞪圆眼睛,警惕看着岸上一切。这时候若敌军忽然出现,持着弩对他们一阵激射,那可要伤亡惨重了。
但或许是前锋已经肃清了沿岸,他们竟没有遭到袭击,顺利爬上了岸,所有人都湿漉漉疲惫不堪。
一起上岸的部曲很多,东岸显得有些混乱,各部都努力打出小旗,聚拢自己的人,秦禾又点了一遍人数,集合过程中,又丢了三四人,气得他直跳脚。
其他队伍也没好到哪去,走散后胡乱扎在其余队伍里的不乏其人,也顾不上慢慢找,先集结起来再说。
一个曲好容易揉到一起,军司马带着他们这批次千余人朝岸上缓缓前进,期间路过一个营地,倒着几具尸体,应该是前锋干的。但除此之外却没有更多战斗痕迹,进了营中后,却见到处都是丢弃的陶釜,甚至还有火堆仍在燃烧,士卒们连忙围拢过去,好歹将身上烤干点。
“逃了。”
秦禾踢翻了一个碗,里面还有没吃完的糙米饭,灌了水的水壶,可见敌人逃跑之仓促。
渡河花了一个上午,众人都饿了,他们带了干粮:糇,乃是粟米做熟,舂捣加水揉成团晒干,就便能吃,看现在却不必拿出来。
因为寻了一圈后发现这些人伙食还不错,营房上挂着半扇猪肉,还有不知哪抢来的鸭,倒是便宜了他们,有手脚麻利的立刻杀了拔毛,就火烤熟大伙分了。
还有人在营内搜出了许多女人的衣裳,有个年轻士卒拿起闻了一下后面面相觑,嘿嘿笑了起来,被秦禾在后脑勺上使劲一拍,骂了一通,让他们到了河东也别起坏心思。
至于这些衣裳的主人,或许营地外随便挖开的土坑,以及一只露出的手,可以让人发生了什么,王寻部在河东大肆奸淫掳掠,确实是真的。同样是新军,其军纪较田况部可差远了。
少顷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