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为小胜而心喜,反而皱起了眉。
“吾等赌错了贼人主力渡河之处,看来伯鱼那边,危险了!”
……
苍亭以北百里,聊城对岸。
迟昭平聚集的这几万人成分驳杂,有为了去河北讨一口吃食加入的兖州流寇;也有听信了迟昭平所说“破了元城,烧了皇庙,大河就能复归原位“的青州灾民。
如今他们为了一个目标混迹合流,就统一包装上了一层皮:赤眉。
想当初,樊崇带着部众以赤土涂眉,是为了与官军战斗时加以区分,可如今,抹眉毛在各路赤眉中,已经成了极具仪式感的事。
渡河前夕,迟昭平带着各路渠帅祭了青兖人崇拜的河伯、城阳景王、蚩尤等各路神主,又让人押了上百名神情落魄的人上来。正是为赤眉在各县抓获的贪官污吏、无良豪右,也有他们的家眷子弟,之所以不杀留着,却是另有大用。
“尔曹为富不仁,该死!”
群情激奋下,迟昭平简单宣布了这些人死刑,遂押入屋中,按倒在地,如同杀鸡一般杀了。
割了脖子,上百人就这样倒吊在房梁上放血,仿若某种可怖的血祭。那鲜血一滴滴落在桶中,大冬天里还热腾腾冒着白气,然后众人跟着渠帅相继入内,由迟昭平和她组织起来的一众傩面巫者以食指中指蘸了血,给他们抹眉毛。
鲜血涂在额上,将双眉连成一条线,傩面巫师们还念念有词,说是城阳景王、蚩尤庇佑,赤眉之人,将中箭不死,挨刀不亡,等过河时,要人人奋勇,冲锋在前。
“若是不慎擦掉该如何是好?“
“用刀划开手,以自己的血补上,若如此,法力尚在。”
许多人信以为真,只有几个聪明人嘀咕道:“上次攻打东阿也是这么说的,但该死还是会死。”
时值腊月底,外面的天气极寒,走在郊野中,额头的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