吉温得了李林甫的授意,这案子要适可而止,安守忠那厮作为主谋给沈郎一个交代,但不能再牵扯到安禄山身上,可是沈郎若是不答应,只消什么时候在圣人面前说上几句,他和罗希奭可就得背锅了。
“哦,吉御史是为安节度做说客的。”
沈光为吉温倒茶时,脸上微笑着,叫吉温也难以猜测他的心思,只得硬着头皮道,“沈郎有所不知,安节度久在边地,不知道沈郎大名,他手下那些将领都是些粗鄙武夫,上午那事全是安节度手下名唤安守忠的牙将自作主张,安节度全然不知情。”
“安节度知道此事后,甚是惶恐,所以才请某做个说客,他愿意登门请罪,若是沈郎还不满意,便抽他几鞭子出气。”
吉温说到这儿时,也不由感叹安禄山面皮之厚,这位能认贵妃为母,到时候袒胸露乳地跑来沈郎这儿负荆请罪这种事,他也是干得出来的。
沈光听得愣了愣,但随即就回过神,眼下是天宝六载,安禄山不过刚刚得势,他若是从其他人那儿知道自己在圣人和贵妃间的事儿,说不定还真会不要面皮地给他来这么一出。
不过能狠狠落了这死胖子的面皮,倒也不是什么坏事,反正省试之后他就要回安西,就算以后来长安,从安西到陇右河西这一路上可全是自己人,这死胖子的势力远在幽燕,又能奈何得了他么!
“好,既然安节度都这么说了,沈某也不是小气的人,便等着安节度登门负荆请罪。”
沈光的爽快,出乎吉温的预料,只是听到沈光还真想让安禄山负荆请罪,吉温又不免迟疑了下,“沈郎,安节度总归是两镇节度使,又得圣人宠爱,他虽有御下不严失察的罪过,这负荆请罪要不还是算了,安节度愿以金银赔罪。”
吉温和安禄山私交不错,看在安禄山每年送来的那些钱财份上,吉温打算帮安禄山争回些许脸面,要知道在世人眼里,沈郎不过是乐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