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不对得起,便是太过矫情了,沈光只是暗自发誓,此生必定不负这些投效自己的人。
……
伊吾军大营外,亲自策马督战的阿史那真看着李守忠让士兵守御于营垒内,外面俱是拒马鹿角,亦是满脸的惊愕和惶怒。
突厥士兵们如同蚂蚁般冲向前方的唐军营垒,冒着箭雨搬开那些拒马鹿角,几乎每时每刻都有人中箭受伤或者死去,但是没有人有怨言,谁都知道战死或许是他们最好的下场,既然如此,那他们还有什么好惜命的。
不计死伤的代价下,突厥士兵们终于清空了最外围的拒马鹿角,然后顶着简陋的木盾冲向伊吾军的营墙,这时候伊吾军的长矛手和盾牌手也是自营门内涌出,占据这内圈的拒马鹿角,绞杀那些杀过来的突厥士兵。
“特勤,这样打不是个法子啊,咱们冲不过去。”
阿史那真身边,新提拔起来的将领们都是眼睛通红,唐军依托着营垒和军阵,对他们的杀伤实在太大了,那些牧民上去只是白白送死。
“唐军也是人,他们也会累,继续加大进攻,不要给他们喘息的机会。”
阿史那真斩钉截铁地说道,不是他铁石心肠,而是想赢这一仗,就不能怕死人,他们一共就四千善战的勇士,不能在这个时候白白消耗,只能让那些牧民用血肉之躯去消耗唐军的箭矢和体力。
……
看着突厥人死伤惨重,却依然猛攻不休,已然重新披甲上了营墙观战的沈光看了也不由为之动容,这场战事在史书上未必会有几个字记录,也许顶多就是,“天载五年秋,白眉可汗遗众犯甘露川,伊吾军大败之。”又或者连这样的记录都不会有,可是只有亲身经历过,才知道这是怎样惨烈的一场战争。
“沈郎,你可知道,就是当年突厥大军围了庭州,都不曾这般打得这般凶。”
李守忠看着大营外的那杆大纛,脸上满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