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以后一路行经的地形图,而他手上还有封常清给的军事地图做参照。
明亮的烛火下,沈光小心翼翼地将今日沿途的地形地貌仔细绘制上后,才让守在帐中的陈摩诃上前观看,“陈校尉,你看看,某画得可有偏差?”
陈摩诃默默上前,来回细细地看了几遍,方自道,“无有偏差,郎君下笔纤细入微,某从未见过如此细致的地图。”
沈光听罢,方才满意地放下笔,然后轻轻吹干墨迹,又用烛火细细烘干,方才和那张都护府的地图卷在一起,放进铜管里密封好。
“郎君且好好休息。”
陈摩诃退出了帐篷,虽然已不是第一次见这位沈郎君绘制地图,可是从他们出发开始,他是亲眼见着那副地图从无到有,变得越发精细准确,这让参与其中的他赶到与有荣焉。
帐篷外,陈摩诃亲自给沈光站哨守夜,因为他觉得这位沈郎君值得他这么做。
夜色深沉,营地外野风呼啸,不时发出着怪叫声,守夜的汉儿们虽不是第一次,可仍旧握着长矛,满脸的警戒神色。
瘸着腿的张熬曹走过来时,没有发出半点声音,他就像只老猫般从阴影里踱步而出,直到那些汉儿被他吓得半死。
“什么时候,你们这些小子能提前发觉某,才算过关。”
张熬曹嘿嘿笑着,脸上的刀疤和麻印在昏黄的火光下宛如恶鬼,叫那队守夜的汉儿们又羞愧又害怕。
“某方才若要杀你们,抹你们的脖子犹如杀鸡。”
看着那些汉儿神情,张熬曹的声音变得越发阴恻恻的,这些新兵不好好吓唬吓唬,就不知道吸取教训。
说完这话后,张熬曹才悠然离开,而接下来这队汉儿个个都如同猫儿一般瞪圆了眼睛,小心翼翼地观察四周的动静,等到轮换的队伍过来时,全都是双眼红肿,泪流满面。
“陈白发,且去休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