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光已将唢呐放了回去,虽说乐器这东西一法通,万法通,可沈光不会把过去学生们“沈老师能抵半个方锦龙大师!”的玩笑话当真。
这几日沈光将高仙芝送他的乐器耍了个遍,一来是无聊,二来是练习,但吹奏部的乐器非他所长,还好他学过声乐,肺活量惊人,所以才能把唢呐也吹得像模像样。
“沈郎,怎么不吹奏下去,某听方才曲子,似有未尽之意。”
“都护,此曲需得数种乐器合奏才得完整,某唢呐吹完,无以为继,只能作罢!”
见高仙芝跑来询问,沈光只得硬着头皮答道,然后只见这位安西副大都护笑吟吟地看向他身后那些乐工道,“这些奴儿随沈郎学了这么久,某听沈郎这新曲,雄壮辽阔,似大唐盛世,山河壮丽,正好某回延城后要宴请诸王,此曲可为席间雅乐!”
“沈郎以为如何?”
高仙芝确实爱极了沈光方才吹奏的唢呐曲调,而且人们常说富贵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,他从小在延城长大,二十岁时萌父荫就做了将军,可被时人当成纨绔子弟,如今二十余年过去,他贵为安西副大都护,此番回延城怎么能不好好显摆一番。
“都护抬爱,某必尽全力,于列国诸王前显我大唐威仪!”
沈光沉声答道,他方才吹的《九州同》本就是和而大同的盛世气象,正合彰显巍巍大唐。
“沈郎此曲,可有取名?”
“回都护,此曲名为《九州同》。”
“《九州同》,好一个《九州同》,某到时便要看那诸王在沈郎这盛世韶音前如何失色!”
高仙芝大笑起来,大唐有四部乐,曰龟兹部、曰大鼓部、曰胡部,曰军乐部,安西诸国皆以龟兹乐为傲,他初任安西副大都护,想要立威信,但四镇诸国向来恭顺,就得另辟蹊径,听了沈郎这曲《九州同》,终究是叫他有了些想法。
沈光身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