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亮了。

水龙港原本供奉生命神雕像的矮山上，到处弥漫着硝烟和血腥的味道，上百人趴伏地面双手抱头。

周围，不计其数的防卫人员端着枪，枪口对准他们，只需区首大人一声令下，便可以将这些毁坏了他们信仰的人，全数杀死。

区首则是站在生命神雕像倒塌的地方，凝视这那尊只剩下躯体的神像，脸上带着终年不变的温和笑容。

良久之后，十几名防卫抬着神像头颅回到这里。

领头那人一脸悲戚，惨声道：“大人，我们先把神像竖起来吧。”

“不用了。”

“啊？”

“生命神从来都不会放弃她眷顾的人，也不会眷顾她放弃的人。既然我们是被放弃的，哪怕竖起来多少次，依旧会倒下。”

区首摆摆手，步伐沉重地离开了原地。

抬着神像头颅的众人，面面相觑，实在不明白区首的意思。

区首也没心情解释那么多了，走到人质人群的前方，面带温和笑容缓缓开口：“都抬起头来吧。”

没有人行动，早就被吓破了胆的众多存活人质，哪还有抬头的力气。

区首抽出配枪，冲天扣动扳机。

“我让你们抬头！”

话音落下，众多防卫抬脚踹在那些人身上，哀嚎遍地，却也成功让区首看到了所有人的面孔。

“各位，求生的是人的本能，昨晚你们所作的一切，我都能理解。但是作为这里的领袖，我必须给手下人一个交代。告诉我，是谁来救的你们。不要撒谎，我知道他或者他们还在这里，甚至更有可能隐藏在你们中间，随时准备给我更多的‘惊喜’。让他出来，我可以放过你们。”

区首的语调很平缓。

其实到了现在这种时候，他已经是哀莫大于心死，杀不杀谁根本没太大意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