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喂了他几口淡水,他死狗一般昏昏睡去。
早上他睁开眼,问我鬼船走了没有,我给他说走了,他高举着一条胳膊,似乎要做一个什么决定,突然翻了一个白眼,翻过身合眼睡了。
一天只喝了点水,王保振就这么一直睡着,而高烧依然不退。我担心在这样烧下去,不死也得把脑子烧坏了。
他哼唧了几声,开始说胡话,喊一个女人的名字,我猜想那个女人很可能是他的初中同学,他曾经给我提过,他上中学那会,暗恋过一个漂亮女同学。
我摸了摸他的额头,没有之前那么烫了。
夕阳西下,王保振忽然坐起来,他又扶着油桶慢慢站起,回头看了我一眼,看上去气色不错,没事一样。
“发烧退了?”我说。
王保振没搭理,居然唱起了歌:
天边夕阳再次映上我的脸庞/再次映着我那不安的心/这是什么地方依然是如此的荒凉/那无尽的旅程如此漫长/我是永远向着远方独行的浪子/你是茫茫人海之中我的女人~~
总是在梦里看到自己走在归乡路上/你站在夕阳下面容颜娇艳/那是你衣裙漫飞/那是你温柔如水~~。
王保振回头看了看我,冲我微笑着,我朝他竖着大拇指,看来他终于挺过来了。
不料他身子一歪,一头栽进海里。
我慌忙跳进海,把他捞上来,他死气沉沉躺着,我摸了摸他额头,更烫手了,估计他这高烧至少有四十度。
我束手无策,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就这么一天到晚死鱼一般的挺着。
把一只海龟砍掉手脚,放在他额头上,没过多久,海龟熟了。我又把海鱼放在他胸膛上,鱼没多久也熟了,生食和熟吃显然区别很大,这顿晚餐我吃得很痛快,我一人吃掉一个大海龟,四条鱼。
夜里下起了暴风雨,油桶筏子上下不停颠簸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