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烨对他剑拔弩张的时候,他痛心的同时,也曾坚定地想要为她争一次。
却在看到她仿佛破碎的瓷娃娃时,他恍然明白,他若不顾一切去争,最后,所有伤害都不过是要她去买账而已。
他可以退让,可以将他多年在越国经营的一切都拱手让给言烨,唯一所求,是她安好。
“阿烨,我还是那句话,离开京城,我可以永远不回来,但,算皇兄求你,别再伤她了,她已经够苦了,就算看在当初她全心全意对你的份上,莫要继续加深她的悲剧了。”
“我何尝想伤她?”
言烨忽然怒道,难道他就不爱她,不痛苦吗?
她于言韶,可能只是一道最独特的美丽风景,可对他来说,是他冰冷荒芜的黑夜中、莽莽人生中,唯一的天光和温暖。
他怎么放手?
叫他如何放手?
即已错了,那就错到底,不惜一切代价,他都要留住她。
言韶低低道:“阿烨,我不知道若是最初我站在你的位置,我会如何选择,但我真的很羡慕,很羡慕,你曾拥有她无暇真挚的感情,出生于皇室,你该知道,这样的感情有多难得,可你既然放弃了,又何必懊悔?何必再苦苦折磨她,也折磨你自己呢?”
他的字字句句都在掀开言烨心里那道血淋淋的伤口,他眸中染上血色,扬手,将桌案上的东西扫落在地上。
“说够了吗?”
言韶无力地叹息,缓缓将一个锦盒推到他面前,“这是禅让诏书,三日后,我会离开京城,只是,若她出事,我绝不会袖手旁观。”
他慢慢起身,皇宫里,曾作为帝王的一切,他什么都不带。
那些从不是他想要的。
突然,他脚步顿了顿,轻声道:“阿烨,不要再一错再错了。”
言烨垂着眸,没有回答。
言韶没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