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里。
过了一会,我听到有人议论,“这人死了没有?”
“不知道啊,赶紧报警。”有人说。
我在水池里上下沉浮着。
又有人问,“死了没有?死了没有?”
我翻身站起来,大声吼道,“死了!死了!死了!死透了!”
回到南山,我换了衣服,坐在院子里发呆。
“起承,你是不是感冒了?”母亲问。
我摇了摇头。
父亲推门进来,“起承来了。”
我闭上眼睛,不想搭理他。
“起承他妈,明天我们就去复婚。”父亲说。
“谁和你复婚?我明天去市里相亲。”母亲说。
“行了,把羊肉烧了给起承吃。”父亲说。
“我这就去给他炖。”母亲说。
“起承,我就知道你今天来,昨天夜里我杀了一只羊,给你大伯送了一个羊腿。”父亲说。
“嗯!”我哼唧了一声。
“钱我追回了一半,车也卖了,你妹妹给了我五十万,东凑西借,现在还欠别人两百万,你能帮帮我吗?”父亲说。
“我没钱,海霞的三百万呢?”我问。
“海霞的钱要不回来了。”父亲说。
“你看看你?都干了什么?整天还牛逼轰轰的,你不是本事很大吗?怎么问我借钱?”
“起承,我错了,我以后好好跟你妈过日子,以后钱都归你妈管。”
“我没钱,你去问别人借。”
“起承,”父亲突然跪下来,“求你了,我改过自新,我重新做人。”
“干什么你?赶紧起来。”
“你今天要是不帮我,我就这么一直跪着。”
“你这不是无赖吗?哪有当父亲给儿子下跪的?你丢不丢人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