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到内堂稍待一会儿,便看见王宗实在仆从的接引下过来了。
堂外的明亮日光映在他的身上,明亮得刺眼,显得王宗实更加苍白冰凉,一种病态的不染微尘模样。
他进来,只抬了一下手,示意他们随意,一边转身示意身后一个面目清秀的小宦官,让他送了东西上来。
“听蕴之说,你喜欢吃樱桃毕罗,我特命人做了,你尝尝味道可好?”
王宗实说话的语调慢条斯理,又亲手分了毕罗到碟中,送到她的面前。可这么亲切的举止,却总有一种森冷的感觉。黄梓瑕不敢与他目光相碰,只低头说:“现在的时节,能有樱桃可真是令人意想不到。”
王蕴笑道:“在骊山温泉边种植的,以黑纱障和灯烛调节昼夜,樱桃树便会以为春天已至,便误时开花结果。樱桃保存不易,又从那边快马加鞭送,加上路上折损的,真正能吃的也不多。”
黄梓瑕惊异道:“这可比当初杨贵妃的荔枝更珍贵了。”
王蕴点头:“蜀地泸州一带的荔枝最好,明年五月,我们就可一起过去了。听说荔枝挂果也是很美的。”
“嗯,绿叶红果,如璎珞垂坠,让人舍不得采摘。”
“你去过泸州?”
黄梓瑕微点了一下头,轻声说:“当初曾有个案子,就发生在荔枝园中。”
王宗实听着他们的话,也开口问:“黄姑娘迄今为止,办过多少案子?”
她想了想,还是摇头说:“数不清了。”
王宗实微眯起眼看她:“但我想,你这些案子之中,除了你家人那一件最让你刻骨铭心之外,恐怕还有一件,该算是最危险的吧。”
黄梓瑕略一思索,点头道:“是。王若失踪的案件。”
涉及王皇后、夔王府、琅邪王家的这一个案子,种种势力盘根错节,若不是它们互相之间博弈纠缠,她早已经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