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张上停住了。
黄梓瑕凑到他身边,俯身去看那张口述证词,却没发现什么疏漏的地方,她沉吟片刻,看向李舒白,却发现他的目光,定在供词的最后,禹宣印下的一个掌印上。
按例,与案件有涉人员在问话时,都有专人笔录,写完后签字按手印,以求真实无误,免得有人胡言乱语影响公务。
禹宣的手掌纤长,骨节匀称,是十分优美的一个印记。
她正看着微微发怔,却听到李舒白的声音,轻轻地说着,如同叹息:“这个手印,我曾见过。”
黄梓瑕愕然,低声问:“王爷见过……他的手印?”
“有什么奇怪的,我身兼大理寺卿,虽然平时事务交给纯湛,不太管事,但所有结案卷宗我都看过的。”他瞄了她一眼,然后淡淡地说,“每个人的手印都各不相同,手指的三条主纹路,还有无数细纹路,都是自生下来后就难以改变的。所以律法才规定按手印、掌印,以断绝狡猾生事之徒钻空子的企图。”
“但是……这么多掌印,王爷扫过一眼,便真的能……全部记得吗?”黄梓瑕不敢置信地问。
周子秦因为要去风化街而心花怒放,立即摇着尾巴上来献媚了:“王爷天纵英才,当然记得啦,不信证明给你看!”
他说着,从刚刚那叠李舒白看过的卷宗中抽出一张,遮住了所有的东西,只露出一个掌印,然后问:“王爷可还记得此掌印是谁?”
李舒白瞥了一眼,说:“郡守府家仆,负责洒扫西苑,兼办花匠工具的吴吉英。”
黄梓瑕觉得自己真的好想膜拜面前这个人。就这么刷刷两眼看过的东西,居然这都能记得住,简直是神人啊。
她的目光落在禹宣的那份供词上,踟躇着,问:“那么……王爷见过的,禹宣的手印,是在哪里?”
李舒白皱起眉,片刻思索。直到张行英换好衣服跑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