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将话头指向了容棱,赵老大人方才平息了怒火,自然的,也将目光转了过去。
容棱没有表情,哪怕被一群人以不同目的的眼神盯着,他也没有半分异样。
他只是看着手里摊着的账册,沉默了一下,将账册阖上,才道出两个字:“募捐。”
钱大人洗耳恭听。
“国难之下,匹夫有责,四百万军饷并非小数目,既然吏部与国库都拿不出银子,不若,明日以太子名义,招齐群臣,殿上募捐,暂解燃眉之急。”
容棱此言一出,众人皆是沉默。
边境要打仗,缺钱,国库不出,却要招齐百官,让百官带着银子到殿上来捐军饷?
钱大人有些后悔的看了容棱一眼,而后,缓声道:“此法,听来甚好,只是筹措起来,怕是有些阻碍,不若还是想想别的招儿,赵老大人,您说呢?”
钱大人将话头又引到赵老大人那儿去。
赵老大人暗骂师弟自己捅了马蜂窝,却让师兄来受罪,但这做师兄的还是接过了话,说道:“国事当前,虽说群臣出力,未为不可,但群臣的银子,也不是大风刮来的,要臣子募捐,到底有失大国风范。”
大国风范,群臣不易,说来说去,就是一个得罪人的问题。
国家要打仗了,却要百官拿钱,一个四百万两还好说,几百官员,一人凑点,倒不显眼。
但都知道要真打起来,就是长期奋战的事,一个四百万两可以募捐,第二个呢,第三个呢,难道次次都要百官拿钱?而且这百官里面,还包括他们在座的这些人。
六部三司都是有油水的地方,里头的官员脑满肠肥倒是拿得出手,内阁的穷书生们,有几个是能说捐钱就捐钱的?
不说别人,就说他老赵,能勒着裤腰带,拿出钱来,大不了为国为民,豁达一回。
但你要说长期如此,那孩子还养不养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