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清欢害怕白芷吃亏,道:“白芷你退下。”
白芷怎么能不知道她的意思,看着丛媛冷笑道:“夫人不用担心奴婢。有些人沽名钓誉,不敢真的跟我单打独斗。都说手底下见真章,有人却怕出手露馅。”
她性格向来跳脱,苏清欢不太确信她是真的有把握还是故意气人,便还是道:“你先退下,你都做了娘的人,得给你女儿做个好榜样。一言不合打打杀杀,成何体统?”
听了这话白芷乐了,斜眼看这丛媛,笑着道:“夫人骂的对。我就是狗肉上不了席面,穿着华衣,也改不了鲁莽的做派。不过说起来,和丛姑娘倒也很像,半斤八两吧。”
“贱婢!”
“你我半斤八两,丛姑娘对自己还是口下留德吧。”白芷根本一个字的便宜都不让。
苏清欢淡漠疏离地道:“丛姑娘若是来拜见我的,现在已经见上,可以走了。我这里还有病患,恕我没时间招待。”
“夫人何必着急赶我走?”丛媛想起自己的来意,暂且咽下一口气,骄傲地道,“难道是自惭形秽吗?”
苏清欢被她的大言不惭震惊到——现在的小姑娘,说话都这么脑残了吗?
蒋嫣然要说话,被她用眼神制止;白芷已经捋起袖子,准备随时冲上去;看病的猎户父子俩,一脸不忿。
“那你说说,”苏清欢怒极反笑,“你有什么能让我自惭形秽的?”
“夫人什么出身?母亲出身教坊的奸生女,长于乡间,又与别的男人不清不白,不过仗着当年运气好,救了将军,便赖上了他。”丛媛道,手里的柳叶刀紧握,仿佛随时都能发作,“你既没有显赫的家事,自己也没有才干;既不能陪将军上阵杀敌,也不能陪他排兵布阵,出谋划策。可能你唯一能做的,就同那些姬妾之流一样,生儿育女,巫医误人。”
说到底,她还是要往她自己身上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