净房里光线很暗,萧让刚脱了外袍,身上还穿着件贴身的衣裳。男人神色不明地站在那儿,伸手兀自解开了身上的贴身衣物,像是无声地邀请。
顾熙言抿了抿唇,迈着莲步上前,亲自服侍男人脱了下来,露出健壮的胸膛和有力的臂膀。
按照太医的嘱咐,萧让手臂上的伤口刚刚痊愈,不宜饮酒。可是今日宫宴,成安帝亲自赐酒,萧让身为臣子,自然不好推辞。再加上众臣寒暄往来,推杯换盏,总之是喝了不少。
顾熙言服侍萧让换上一件干净的亵衣,嗅着男人身上的淡淡酒味儿,心中百转千回,终是咬咬牙道,“妾身前些日子叫人新制了些龙脑香,味如杉木,闻起来很是辟秽醒神,清冽怡人,不如,以后侯爷的衣裳熏这种香料试试.......”
萧让垂眸,看着美人儿脸上的盈盈笑意,不等她说完便打断,“不必,还用本候一贯用着的白檀香便好。”
自从两人成婚之后,平阳侯府内宅中的诸事务,萧让一概是从不过问,但凭顾熙言一人做主。平日里,顾熙言向萧让提出的种种要求,只要不过分,他也基本上都是有求必应。
可是今天,萧让的回答却出乎了顾熙言的意料——又似乎在她的意料之中。
听着这毫不犹豫的果断拒绝,顾熙言偏过头去,强忍着才没掉下眼泪,闷闷道了声,“妾身知道了,侯爷快洗漱罢”,便逃也似的出了净房。
望着美人儿的背影,萧让的脸色猛然沉了下来。
自打出了演武堂的大门,他的脑海中一直萦绕着顾熙言和那门客的过往,真真是如那咒语一般,甩也甩不掉。方才看着顾熙言一张明艳的笑脸,萧让心里头更是如油煎一般,难以名状。
她对他笑脸以对的时候,心里当真还装着别人吗?
......
内室里早已吹熄了灯盏,只留了两只红烛,静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