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便是一副美人卧石微醺图。
只见桌上趴着的美人儿发鬓松松,眼睫挂泪,朱唇莹润饱满,一张小脸儿熏红,正难耐的皱着远山眉,嘴里不知道喃喃的说着什么。
萧让撩了衣袍,端坐在顾熙言身侧的石凳上。拿起桌上横放着的乌银梅花酒杯,斟了一满杯秋露白,就着酒杯上的朱唇印记,仰头饮了下去。
这味“秋露白”是拿秋夜的露水酿成酒,入喉清冽甘甜,该是多么不胜酒力,才会醉成这个样子?
萧让低头定定看着卧在石桌上的顾熙言,目光划过她的长睫、美目、秀鼻最后停在那抹丹唇上。
方才,顾熙言一片伤心至深,不过多饮了两杯,便昏昏沉沉的趴在了石桌上。此时听见身边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,半睁着美眸瞅着眼前的男人,脑海里仍旧意识模糊,半梦半醒。
男人又仰头饮下一杯秋露白,伸手揩去了美人儿长睫上挂着的残泪,轻笑着问,
“顾熙言,青州曹家,怎么你了?”
不料那娇憨的醉美人一听,当即又趴在石桌上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,“唔没有萧让”
等男人听清了顾熙言叫的什么,当即一挑眉。
成婚这些日子,顾熙言哪次不是恭恭敬敬的叫他侯爷,哪曾敢直呼他的名讳?
“萧让你你是在怪我吗,你是觉得我恶毒吗”
萧让定定看着眼前的女人,俯身在她唇瓣上轻吻道,“不怪。”
她怎会恶毒?
明明掐死一个人就像一只蚂蚁一样简单,她却仍旧选择布一局大棋,用这样复杂的方式,给曹氏留下无数改过自新的机会。
哪怕是连夜派人去青州巡庄子,也不过是要赶着在雨夜救下两条无辜的性命。
他的嫡妻,如此心怀良善,又怎么会歹毒?
只可惜,有的人天生便坏到了骨子里,即使眼前摆着无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