口酒,又喝了两勺汤,方又说道:“到第二天,出了怪事,有个十二三岁的伢儿,手里捧个包裹,找到我住的那间房,开口说道:“客人,客人,你的夹袍子在这里。’一看,这个伢儿是老同和小徒弟。我问他:‘哪个叫你送来的?’他说:‘客人,你不要问。到我们店里去吃饭,也不要讲我送衣服来给你。’我说:‘为啥?’他说:‘你不要问,你到店里也不要说。你一定要听我的话,不然有人会打死我。’”
“有这样怪事!”古应春兴味盎然地问:“小爷叔,你总要逼他说实话罗!”
“当然。”胡雪岩的声音也很起劲了,“我当时哄他,同他说好话,他就是不肯说,逼得我没法子,只好耍无赖,我说:我不说,我也要打死你,还要拿你当小偷,送你到县衙门去打屁股,你说了实话,我到你店里吃饭,一定听你的话,什么话都不说。两条路,随你自己挑。”
“这一来,便把实话逼出来了?”
“当然。那个小徒弟叫阿利,是阿彩的表弟,我的夹袍子,就是阿彩叫他送来的。原来”
原来胡雪岩掏钱惠帐时,将当票掉落在地上,至晚打烊,阿利扫地发现,送交帐台。阿彩本就在注意胡雪岩,见他由大血汤吃到黄豆汤,而忽然又恢复原状,但身上却变了“短打”,便知长袍已送入当铺。于是,就悄悄赎了出来,关照阿利送回。特为交代,要守秘密,亦望胡雪岩不必说破,倒不是怕她父亲知道,是怕有人当笑话去讲。
“照此说来,阿彩倒真是小爷叔的红粉知己了。”古应春问道:“小爷叔见了她,有没有说破?”
“从那天起,我就没有看见她。”胡雪岩说:“当时我脸皮也很薄,见了她又不能还她钱,尴尬不尴尬?我同阿利说:请你代我谢谢你表姐。她替我垫的钱,我以后会加利奉还。”
不道此一承诺竟成虚愿。大约一年以后,胡雪岩与杨昌浚重逢,开始创业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