放我过去了。”
谈到“交朋友”。杨书办倒有话说了,“朋友是朋友,公事是公事。”他说,“只要马大老爷公事上,能过得去,我当然要顾朋友的交情。唐朝奉,我答应你一件事,今天决不会让你面子难看,不过,我只希望你不要妨碍公事。至于查封以后,如何办法,我们大家再商量。”
这番话是“绵里针”,唐子韶当然听得出来,如果自己不知趣,不让马逢时查帐,变成“妨碍公事”,他是有权送他到县衙门的“班房”去收押的。好在还有以后再商量的话,好汉不吃眼前亏,先敷衍好了杨书办,再作道理。
“杨先生,你这样子说,我不能不听,一切遵吩咐就是。”
唐子韶也豁出去了,不但要什么帐簿有什么帐簿,而且问什么答什么,非常合作,因此查帐非常顺利。只是帐簿太多,这天下午只查了三分之一,至少第二天还要费一整天才能完事。
等回到家,杨太太告诉丈夫:“周少棠来过了,他说他在你们昨天吃酒的地方等你。”
“喔!”杨书办问:“光是指我一个人?”
“还有哪个?”
“有没有叫老马也去?”
“他没有说。”
“好。我马上就去。”杨书办带着一份记录去赴约。
“胡大先生怎么能不倒霉!”周少棠指着那份记录说:“光是这张纸上记下来的,算一算已经吞了三、四万银子都不止了。”
“你预备怎么个办法?”
“还不是要他吐出来。”周少棠说:“数目太大,我想先要同胡大先生谈一谈。”
“这,”杨书办为马逢时讲话,“在公事上不大妥当吧?”
“怎么不妥当?”周少棠反问”
杨书办亦说不出如何不妥,他只是觉得马逢时奉派查封公济典,如何交差,要由周少棠跟胡雪岩商量以后来决定,似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