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地名,古应春便即解释:“她是英国人。”
“喔!”螺蛳太太说道:“你们英国同我们中国一样的,都是老太后当权。”
艾敦虽会说中国话,也不过是日常用语,什么“老太后当权”,就跟螺蛳太太听到“爱丁堡”这个地名一样,瞠目不知所对。
这就少不得又要靠古应春来疏通了:“她是指你们英国的维多利亚女皇,跟我们中国的慈禧太后。”
“喔,”艾敦颇为惊异,因为她也接待过许多中国的女顾客,除了北里娇娃以外,间或也有贵妇与淑女,但从没有一个人在谈话时会提到英国女皇。
因为如此,便大起好感,招待螺蛳太太用午茶,非常殷勤。接着,管事的捧来了三个长方盒子,一律黑色真皮,上烫金字,打开第一个盒子,蓝色鹅绒上,嵌着一双光芒四射的白金钻镯,镶嵌得非常精致。
仔细看去,盒子虽新,白金的颜色却似有异,“这是旧的?”她问。
“是的。这是拿破仑皇后心爱的首饰。”
“我不管什么皇后。”螺蛳太太说:“嫁妆总是新的好。”“这两副都是新的。”
另外西副,一副全钻,一副镶了红蓝宝石,论贵重是全钻的那副,每一只有四粒黄豆大的钻石,用碎钻连接,拿在手里不动都会闪耀;但谈到华丽,却要算镶宝石的那副。“什么价钱?”
“这副三万五,镶宝石的这副三万二。”管事的说:“胡太太,我劝你买全钻的这副,虽然贵三千银子,其实比镶宝的划算。”
螺蛳太太委决不下,便即说道:“艾小姐,请你戴起来我看看。”
艾敦便一只手腕戴一样,平伸出来让她仔细鉴赏,螺蛳太太看了半天转眼问道:“七姐夫,你看呢?”
“好,当然是全钻的这副好,可惜太素净了。”这看法跟螺蛳太太的完全一样,顿时作了决定,“又是新娘子,又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