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神色,七姑奶奶觉察到了,“罗四姐,”她问:“你逛过堂子没有?”
“没有。”罗四姐答说:“听都没有听说过。”女人逛堂子,只有我们这位太太。”古应春有点不好意思地说:“罗四姐,要不要让她带你去开开眼界?”“谢谢,谢谢!”罗四姐一面笑,一面瑟缩敛手,“我不敢。”“怕啥?”七姑奶奶鼓励她说:“不经一事,不长一智,你要到堂子里去过,才晓得为啥五、六十岁的老头子,会交墓库运?你懂了其中的道理,你家老爷也就不会交墓库运了。”“这又是啥道理呢?”
“因为你懂了,女人家要怎么个样子,才能收男人的心?他不喜欢的事情,你不要逼了他去做;他不喜欢听的话,你少说。他喜欢的事情,你也要当自己的事情那样子放在心上。到了这个地步,你尽管放他出去逛堂子,吃花酒,他一颗心还是在你身上的。”
“怪不得!”罗四姐笑道:“七姐夫这样子听你的话。”“听她的话倒不见得。”古应春解嘲似地说:“不过大概不至于交墓库运。”
“是不是?”七姑奶奶怂恿着说:“我们去打个茶围,有兴致再吃它一台酒,你也长长见识。又不跟他们男人家在一起,怕啥?”
“我用不着长这个见识了。孤家寡人一个,这番见识也用不着。”
说着,抬起头来,视线恰好跟胡雪岩碰个正着。赶紧避开,却又跟七姑奶奶对上了;看她似笑非笑的神情,罗四姐无缘无故地心虚脸红,竟有些手足无措了。
于是胡雪岩便叫一声:“七姐,应春!”接着谈一件不相干的事,目的是将他们夫妇俩的视线吸引开去,为罗四姐解围。
“我的酒不能再吃了。”;罗四姐找个谈话的空隙,摸着微微发烧的脸说:“再吃要醉了。”
“不会的。酒量好坏一看就看出了。”七姑奶奶说:“只怕是酒不对你的胃口。”
“大概是。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