样。总之这一场御裁的笔墨官司,左宗棠占尽上风;而与曾国藩的怨,自然也结得更深了。
曾左结怨,形诸表面的,是口舌之争;暗中拼命抵拒的,是地盘之争。而又象在夹缝中受挤,又象首当其冲的是曾国荃。
曾国荃的本职是浙江巡抚。用失之时,为了鼓励将帅,不按建制任职;此省大员在他省领兵,事所常有。但战事告一段落,情形就不一样了。
照常理而论,曾国荃即令破江宁以后有过失,到底百战功高;应该让他赴浙江巡抚本任,才是正办。无奈左宗棠以闽浙总督兼署浙巡,绝无退让之意。而曾国藩为曾国荃告病,虽由于忧谗畏讥,以急流勇退作明哲保身之计;其实亦是看透了老弟有“妾身不分明”的隐衷,估量他决不能到任,不如自己知趣。
在朝廷却又能左右为难之苦。一方面东南军务地穴于湖州克复、全浙肃清,不能不敷衍左宗棠的面子;一方面却又觉得真个让簇新的一位伯爵,解甲归田,不是待功臣之道。因此,对于曾国荃告病,一直采拖延着不作明确的处置;希望曾左之间,能够消释嫌怨,言归于好,由左宗棠出面奏请交卸篆,饬令曾国荃到任。
这是个不能实现的奢望。朝廷看看拖着不是回事,决定成全曾国藩的心愿,许曾国荃辞职。可是空出来的浙江巡抚这个缺,由谁替补?却颇费斟酌。
朝廷也知道左宗棠的意思,最好是让蒋益澧由藩司升任,而浙江藩司一缺,则由左宗棠保荐。无奈蒋益澧的资望还浅;并且这样处置,在曾国藩的面子上太难看。朝廷调和将帅,决不肯轻易予人以偏袒某人的印象,所以左宗棠的意愿是不考虑的了。
要考虑的是:第一、新任浙江巡抚确需清廉练达的干才,因为洪杨所蹂躏的各省,浙江被祸最惨;善后事宜亦最难办,非清廉干练,不足以胜任。第二、此人要与左宗棠没有什么恩怨;而又能为曾国藩,甚至李鸿章所支持,然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