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,依然不见魏老板的影子,母女俩等了好半天等不回来,只有先吃午饭。刚扶起筷子,魏老板回来了,满脸红光,也满脸的笑容。
阿巧又是欣慰又是怨:“到哪里去了?”她埋怨着:“吃饭也不回来!”
“张胖子请我吃酒;这顿酒吃得开心。”
“啥开心?生意谈成功了?”阿巧问:“是啥生意?”“不但谈生意,还谈了别样。是件大事!”魏老板坐下来笑道:“你们猜得不错,张胖子是来替我们女儿做媒的。”
听到这里,阿巧手足发冷;一下扑到母亲肩上,浑身抖个不住。
魏老板夫妇俩无不既惊且毫!问她是怎么回事?却又似不肯明说;只勉强坐了下来,怔怔地望着她父亲。到底知女莫若母,毕竟猜中了她的心事;急急向丈夫说:“张胖子做媒,你不要乱答应人家。”
“为啥不答应?”
“你答应人家了!是怎么样的人家;新郎倌什么样子?”
“新郎倌什么样子,何用我说?你们天天看见的。”
提到每天看到的人,第一个想起的是间壁水果店的小伙计润生,做事巴结,生得也还体面;他有一手“绝技”,客人上门买只生梨要扦皮,润生手舞两把平头薄背的水果刀,旋转如飞,眼睛一霎的功夫,扦得干干净净,梨皮成一长条。陈巧最爱看他这手功夫;他也最爱看阿巧含笑凝视的神情。有一次看得出神失了手,自己削掉一小节指头;一条街上传为笑谈。以此话柄为嫌,阿巧从此总是避着他;但彼此紧邻,无法不天天见面,润生颇得东家的器重,当然是可能来求婚的。第二个想起的是对面香蜡店的小开,生得倒是一表人才,而且门当户对,可惜终年揭不得帽子;因为是个癞痢。阿巧想起来就腻味,赶紧抛开再想。
这一想就想到阿祥了;顿时面红心跳。要问问不出口,好在有她母亲,“是哪个?”她问她丈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