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,胡雪岩便不再惊动主人,径自作别而去。轿子已经打发走了,他信步闲行,一走走到观前,经过一家客栈,正有一乘轿子停下,轿中出来一个人,背影极熟,定神想了想,大喜喊道:“大哥,大哥!”
那人站住脚,回头一望,让胡雪岩看清楚了,果然是嵇鹤龄。
“真想不到!”嵇鹤龄也很高兴,“竟在这里会面。你是怎么到苏州来的?”
“我也要问这话。”胡雪岩说,“大哥,你是怎么来的?”
“我来接头今年的海运。来了几天了。”
“这样说,杭州漕帮出乱子的事,你还不晓得?”
“我听说了。虽不是我的事,到底与海运有关,心里急得很,只是公事未了,脱不开身。”嵇鹤龄问:“你是怎么知道的呢?”
“这里不是说话之处,你的屋子在哪里?”
“喔!在这里。”
嵇鹤龄引着胡雪岩到他的住处,也是一个小院子,有人开门出来,胡雪岩一愣,没有想到是个妙年女子。
“这是胡老爷!我换帖兄弟。”
“胡老爷!”那妙年女子,含笑肃客:“请里面坐。”
胡雪岩不知如何称呼,只含含糊糊地点头示意,视线却始终不离,看她不到二十岁年纪,穿一件月白缎子夹袄,外罩一件玄缎长背心,散脚裤,天足,背后垂着漆黑的一条长辫子,象是青衣侍儿,但言谈举止,却是端庄稳重,又不象个丫头,倒有些识不透她的路数。
嵇鹤龄照理应该引见,却一直不提。胡雪岩越发纳闷,但当着她本人,不便动问,只好谈漕帮同事,王有龄求援的经过。
“好!有尤五去调停,一定可以无事。”嵇鹤龄极欣慰地说,“这一下,我可以放心了。”他接着又问,“那么,你是怎么到苏州来的呢?”
“说来话长。”胡雪岩站起身来,“大哥,走,我们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