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“天门归下门看”,移周五的注码时,刘不才抢先一步,开口说道:“庞二哥的话不错,都是自己人,‘书房赌’,小玩玩”
果然,脾气暴躁的周五打断他的话说:“你庄家说的什么话?倒要请教,他的话不错,我的话错?”
“你的话也不错。”刘不才神色从容地答道,“庞二哥也不必动注码了。周五哥有兴趣,我做庄的理当奉陪,‘外插花’赌一万银子好不好?”
说“好”的是裘丰言:“好!这样子就两全其美了。”
庄家跟旁家额外“做交易”,谁也不能管,道理上是说得过去的。刘不才花一万银子,把面子卖了给两个人,这一手做得很漂亮,而那一万银子,也还不一定会输。胡雪岩暗暗心许,刘不才在应酬场中,果然有一套。骰子掷了个七点,周五抢起分在外面的那两张牌一翻,真是瞪眼了!一张牛头、一张三六。把他气得脸色铁青。
“这叫什么?”裘丰言说,“我上次到松江听来的一句话,叫做‘黑鬼子抗洋枪’!”
他是不带笑容,一本正经地在说,便无调侃的意味,大家都笑,周五也笑了。
这一牌是统吃。那“外插花”的一万两银子,刘不才原可以另外收起,等于赌本已经收回,这一庄变成有赢无输,但他很漂亮,放在外面,数一下,报个数,是两万七,好让旁家斟量下注。
他这个庄很稳,吃多配少,每把牌都有进帐,推到第三方第三条,照例末条不推,重新洗牌,他却“放盘”了。
“只有一方牌了!”他说,“我推末条,要打尽快!”
“老兄,”庞二劝他,“‘下活’的牌,这一条你还是不推的好!”
“多谢关照!”刘不才说,“推牌九的味道就在这上头,骰子帮忙,‘独大拎进’!也是常有的。”
“那就试试看!我倒不相信下门会‘活抽’。”周五又摸出一把银票,